我也想吃冰糖葫芦

观察员

我也想吃冰糖葫芦

文/吴文国

人到老年，有两个方面事情最重要。一是:自己的身体，保持身体健康就是赚钱；二是:时不时跟（外）孙子或（外）孙女玩耍，含怡弄孙享受人间的天伦之乐（但不可天天与子女在一起）。我应女儿之邀前往姜堰与外孙子同住几日，与陪读家长一样，参加了浩浩荡荡接送子孙上学队伍。

    星期六学校不上课，外孙拉着我的手说:“外公，我们一起到大街上走一走玩耍一下”，我求之不得立即应允说:“好的，我们一起步行行不，我不认识路呀！”，外孙说:“好的，我在旁边拉着你，只要你跟我走”，小手拉大手外孙在前面蹦蹦跳跳，乘电梯从九楼下来走出小区。

    从小区北门出来左转弯，前面楼顶上“泰州市第二人民医院”字样，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。宽大的前门入囗处，行人和车辆有序排队进入。南北方向公路两旁的店铺，各种各样广告令人应接不暇，；公路上车水马龙，但井然有序；步行街上，两边的商店商品琳琅满目，不知买什么好。也许是星期天小孩和陪读的人多原因吧！人山人海市场上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繁华的景象。（是学校多人流量大带来的）“外公，我要买个冰糖葫芦”外孙手指摊位大声向我喊道，我侧头一看，胡同囗的小铺，把糖葫芦整齐地摆在方方的玻璃匣子里，紫红的山里红裹着一层亮晶晶的糖衣，太阳一照，耀眼极了。现在的品种多了，有山渣、有草莓、有山药、有橘子、有……。外孙要个山渣葫芦，摊主说:“每串25元”，我几十年来没买过葫芦了，不知这么贵，心里咯噔一声，外孙在旁边不好说贵，硬着头皮买下，“好的，拿一串”我低声应答道。外孙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，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蹦蹦跳跳。我带着外孙走向了不远的花园。看到这样和谐的场景，谁都会为之动容，但我却不免有点淡淡的忧伤，因为，我想起了儿时的那个我。

    小时候留给我印象最深的，是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贩。他们用一根一人高的木棍，上半截儿缠上厚厚的稻草，一支支冰糖葫芦密密麻麻地扎在缠成圆柱的稻草上，多像一只火红的大刺猬！特别是他们那悠长俏皮的叫卖声:“冰——糖——葫芦”这么多年，一直响在我的心上。

    那时候的孩子，远不如今天的孩子门阔绰，想吃就吃，想买就买。能吃上一串冰糖葫芦，常常是出于长辈的奖赏。一般是不会买的，在我死缠烂打下，妈妈就买点山渣果、冰糖和白沙糖回家自己做。只见妈妈先用盐、小苏打和清水浸泡十分钟，清洗山渣果，用小刀把山楂的籽挖掉，等山渣晾干，妈妈发好竹签，摆好山楂，我们卷起袖子，跃跃欲试。那碗里放着的一碗山楂，红的似火，亮的似阳，大小均匀，光彩照人，有的还有密密麻麻的小斑点，如同《绿山墙的安妮》中主人公安妮有着雀斑但可爱的小脸。我小心翼翼地将竹签插入山楂里。妈妈将冰糖、白沙糖再加上适量的水，最后加点白醋，熬上一会儿，熬至颜色金黄黏稠，把山楂串放进锅内，沾上糖浆，再沾上炒好的熟芝麻，再晾上几分钟，一串冰糖葫芦便大功告成了！

    冰糖葫芦的造型也很独特。一支支穿满晶莹剔透的红果小棒鲜红鲜红的，上面还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白芝麻，每个山楂的周围都有一层厚厚的糖，这糖给冰糖葫芦增添了几分光泽，好像一盏盏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，又仿佛一群害羞的小姑娘涨红了脸，聚在一起，是一副多么和谐美好的画面。

    冰糖葫芦不仅看相很美，吃它的时候也十分有趣。我总是先吃点旁边的糖，浓浓的甜味儿在嘴里四溢。再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口山楂，含在嘴里，有一股酸涩的味道流淌进口腔。等糖水流下肚后，把山楂咬碎，只听咯嘣一声脆，山楂全部裂开。我一点一点地细细品尝，酸中带甜，甜中带苦，在一刹那间，我的皮肤，我的每一个神经，都好像融入了，陶醉了，那滋味，简直使人心旷神怡。有时，我呆呆地拿着竹签，不忍心咬上一口……

    听到这里，你一定垂涎三尺了吧，心动不如行动，如果想要品尝一下，那就吃一串解解馋吧！“都说冰糖葫芦酸，酸里却带着甜。都说冰糖葫芦甜，甜里却带着酸。”今天我们亲手制作了香甜可口的糖葫芦，被浓浓的甜味包裹着，我提笔记下来这美好的时光。现在，它们或深藏于华丽的商厦，或侧身于宽阔的柏油大马路两旁。我买了一串儿，在峭壁似的高层建筑下边走边吃，可是总觉得冰糖葫芦变了滋味儿。是太甜了，还是太酸了？我说不清楚。总之，我怀念我的小板凳，我怀念那震响在小巷深处的悠长俏的叫卖声:“冰——糖——葫芦”，更怀念当年我吃过的妈妈亲自做的冰糖葫芦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