潜规则下，谁都不欠谁的！

佛魔一念

当年王局与李老板和我都是发小加同学一直到高中毕业。
后来王局在本市某大局主政，李老板做点工程，我一直没出息还是个卡车司机搞运输。但人的得失是同时的，也算走南闯北看遍祖国大好河山，再等几年达60岁一定不干，太累了！
平时大家都各忙各的，家中有事时一定礼上往来捧个场凑个热闹。如老人过寿小孩结婚都会不缺席。说白了老感情支撑着社会场面上的脸面与关系……
平时各自的生活有各有各的圈子。王局他要与政界要员们一起交往，掌控着自己局内的人事与业务，做着体面的人民公○仆。李老板搞工程那叫真忙。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应酬，其实是为以后的生意做着准备。特别是干有油水的公家买卖，一定要未雨绸缪中像个猎手寻找猎物，但我总认为他自己是猎物展现在操制市政工程要员的面前……平时同行交流中盘算自己工程上的质量与核算也费神。我只与小老板及企业中负责运输的主管或上下货的苦力们打成一片，尽量拉安全路线上的高价货。当下的咱们这三个发小，现在就是凑到一个桌上，也是谈点大家熟悉的人与事，活跃气氛中让大家都轻松轻松渡过一个愉悦的聚会，并没有了什么新的好深入的话题可共同交流的。现实的生活让成长环境成了远去的记忆。
数日前王局打电话问我忙不忙，有空到他办公室去坐一坐聊两句。平时家中有事聚一起都是女人们去张罗，我们三相互通话都是有事说事才会联系。我一听肯定有什么事，就告诉他在重庆等卸货，一回到兴化就与他联系。电话里没必要多问，真等不及的事对方一定不会转弯抹角的约你聊天。
一回到兴化后就联系了王局，他在办公室中等我。
王局这办公室我是第一次来。一是平时没业务上往来不会找他有什么公事，二是你没事到人家办公室去溜达那叫打扰，官场人不喜欢。
办公室真气派！这环境充分显示了权力与个性。
办公室内有个书柜放着名著与业务类的书，但占一半是当代伟人思想的一大套书，很精致！花草选得好，当季后菊花正开着很雅气茂盛，兰花保管得真好，不是外行人玩的。墙上的字画绝不是江湖体与老干部体的作品，绝对有品位。一看这个办公环境特显传统文化的儒雅与忠诚！
大老板桌上一边堆着一堆文件夹，另一边一张台灯与一笔筒，另中间靠身就一把带盖的白瓷杯，别无他物。大板椅对面放了两张明显比主人椅小而矮的椅子，那是来拜访或请示工作的专座。靠窗下放一长两短的真皮黑大沙发让人感到特稳妥，是可以方便不是下属的来客聊天谈事的好地方。我很自然的坐到长沙发上，王局也很自然坐在那短沙发上……
一段社会上客套的见面话词还是要有的，这与环境很相符。回忆往事如烟悠悠情深后，王局问起李老板近况。我如实说不太清楚，还是春节时大家一起聚会后一直没有联系。
转了一大圈王局告诉我李老板对他不知有什么意见，尽然在外说他与某公司有利益输送，好像还想把他们局内今上半年某件掩盖的安全事故要捅出去等。
我说这不可能！
咋们这么多年兄弟，李老板是个够义气的人。我们三从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，一直相处得比较融洽，都是从小一起玩与长大的感情不仅真也纯，怎么会去坏你事？！
王局认为是这个理，大家一直是发小好兄弟，只有让我比较合适问李老板是怎么回事。说真话，如果他俩真有矛盾，也只有我适合去过问与解决。
王局属于那种有心计的人，不然人家也不可能一步一步的爬到一局主事者的地位。这年头能做一单位的掌门人，谁是省油的灯。但人不坏属精明能干的，能屈能伸符合时代发展之才。
李老板是个能吃苦耐劳，人也讲义气的社会商人。在他的行业中摸爬滚打也属八面玲珑之辈。但是在前几年疫情刚开始一工程中被骗后真伤了他的元气与筋骨，打了几年官司也没能拿回本钱，社会有时真的很无奈！
我一离开王局的办公室就打了个电话给李老板。李老板一听说我问他忙不忙，就说正好也想找我聊聊。说今晚不忙能不能到他家喝两口聚一聚，好长时间没见面了。
我说那就晚上六点见。初冬时分的晚六点天早就黑了，我来到李老板的别墅。
一见门李老板就问我多长时间没到他家来过。我一想还真是的，还是疫情前来过，一晃近五年了……
别墅内还是老样子，孩子们不与他们住在一起，平时就他们老俩口。
李老板说买了我喜欢的盐水鹅和带壳的麻花生，正巧又看到残蟹不错也买了几只今儿有空慢慢尝个味。我这人不喜欢假客气，连声喊好啊！
李太太正在厨房中炒什么，说你们先坐下，炒个杂菜就行了。
一会儿工夫菜齐了，还有一大份的青鱼头和尾红烧的，这是李老板忠情之物，口感要辣点，也合我口味。
李老板拿出两瓶“黑扁盒董酒”，我说咱哥俩别拿这么好的，16元的牛栏山二锅头也挺好。
“哥你说的是真话，咱俩喝“牛二”一点没问题！”
我说的确是真话，因为我平时就是“牛二”当口粮酒的底层百姓，咱不装就这个实情。
“这酒真的比“牛二”好喝5o倍吗？不值！”
“这酒是某领导打电话说他亲戚卖这个品牌帮个忙，其实他亲戚只是个送货的都知道。这酒去年给我几十箱十多万元，我也送了别人，只留了五箱自家来客当蓝色经典喝总行的。”
“你拿牛栏山二锅头给我喝，我肯定喝绝不嫌，酒好丑不以价格为主都知炒作多。再说不喝也是忘本自己都骂自己。但我不能拿牛栏山二锅头给你喝，你不嫌弃不错，但别人知道后会有两个结果：
①某人瞧不起自家兄弟，给别人喝好酒，舍不得给发小喝，太抠门！
②某人现在搞得不行了，躲在家中喝便宜的酒……
绝没人会说我们是低调……”
咱俩一边相互调侃一边将两只二两多的玻璃杯倒满，
“先走一口！”
“好酒！”
李太太也蒸好了螃蟹端上桌，一共六只，是足四两的九指蟹，真不错！
兴化人对螚是有特别情感的，李太太吃了两只蟹带一口饭后离桌让我俩慢慢聊慢慢喝。
我们也正好第一杯喝清了，加满第二杯正好一瓶酒。这杯子是2两5的，这酒是500mL的，酒是45度的酒……
客厅里就我俩开始一边剥蟹一边喝着。李老板开了口：
“我知道你挺忙，没事不会打我电话。我也知你找我是什么事。”
我对着他举了一下酒杯没吭声喝了一口，他随接也举起杯喝了一口。
“是王大头让你问我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，为什么还说他有腐败渎职之嫌？”
王局长小时外号叫王大头，现少有人喊，必尽是一局之长也算是场面上的人。
“你老兄对大头也很清楚。都一起长大的没必要在弟兄们面前装什么假正经，谁屁股上有几个疤谁不知道谁！”
“他大头利用他小舅子的破公司，什么有利的都从那里过一下，这明的就是个拿介绍费的……”
现在都这样帮家里人挣钱，只要按明面上的程序不过分，也是特色时代的产物……
“对，人情世故！我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就是懂这个社会的潜规则这才有今天，不按人情世故去讲原则那是忽悠小百姓的。”
“我这个行业中代表去参加市里一次廉政建设大会，听上面领导大讲如何防范腐败时，真笑死人了。主席台上的他们，谁没收过我按潜规则给的份子钱……”
你少说，别酒一多就乱说。真懂潜规则的人会说这些吗？
我赶紧制止他继续说，也叫及时纠正他毛病，让他在以后酒后不会乱说：惹事生非！
“这是咱哥俩一起才说的，平时从不透露以前的生易。与他们领导打交道讲究的就是装！按货计价，货到钱清的交易，两不欠中，要让他们以后做熟不做生……”
他举杯，我一笑举杯来了一大口。
大头说的哪事是真的吗？
“是真的！大头他不帮忙我不怪他，他不应该耍我！”
一人两只蟹正好吃完，都去厨房洗好手后回到餐桌上点起烟……
“去年大头局内有个工程正符合我的工程经营范围，我去大头办公室大头告诉我招标。我懂正常流程要走，最后决定权还是他一把手，没人破坏安定团结的局面。”
“后来几家在竞争中，有一家比我们公司价底好多者中了标，那价就是不挣钱挣进场的价。这我也不好怪他，不能太明显帮自家人坏了场面上规矩害了人。”
“谁知王大头跟我玩阴的！”
李老板端起还有四分之一酒的酒杯与我一碰，一口干了！
我说慢点，我分两口。
“你慢点，这事憋在心中好久了！一直想找你聊一聊，又怕你笑我鸡肚小肠……”
李老板打开了第二瓶酒，将两只空杯放到一块。我说少倒点。
“都倒酒，绝不再倒！今儿哥俩喝不会醉！”
李老板倒好酒后，还真将酒瓶放到柜子上。也只有这样可证明中控制着咱俩不再加酒中可控一点点。
那我俩慢慢喝慢慢聊。
“对方低价进场后，没中标者关注中是正常的。后来局内有位在工地上的监理告诉我，质量没问题，就是利用一切许可中的理由打报告追加工程价……”
“他王大头是用瞒天过海中暗渡陈仓这手法将我排开，那工程背后还是他小舅子！”
我信李老板说的是真相，他也没必要骗我！
“我不是因没做工程生气，是欺人太甚把我当傻子！”
“所以我有一次与他那亲信刘科长一起吃饭时，没说那么具体但都领会后转告他，你不注重兄弟情，就别怪我也不认你为兄弟！”





你这工程没接到，是不是王作为局长他有什么难言之隐，不好直说？
“我找过王大头后，就立刻去了他小舅子公司。直接说白了也可借他手按“行情”规矩一起发财。他小舅子虽说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，但干这事很精明，说我与他姐夫是发小，由他出面与我一起合作一起发财这方法好。”
“我懂这小混混就是个掮客心态不会出资出力，就是挂名分利。我也很爽快答应，并让他去通关布局。并特别叮嘱做事时别影响他姐夫，其实就是告诉他我这头做事懂潜规则。”
事已做到这样，这个王大头不应该不兼顾人情世故与生易并存的常规，说透点很符合当前的游戏规则！
“哥，你说得对！我一直是按规矩办事的人，这不是我自己捧自己！”
我一边剥着花生，一边自个吱了一口酒对李老板说，你这习惯与做事风格这是公认的，大头也清楚。
李老板也自个吱了一大口酒自言自语说道：
“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我们太熟了。他是想讲弟兄感情又不想少挣钱，干脆不讲弟兄情不牵不扯，一手打挣他的钱！”
我朝李老板看去，他也朝我看着，我俩双双举起杯，并碰到一起，往口边送去，一张口头一仰……
王大头这样做对吗？
王大头没做错，他将兄弟情与生易分开，是将风险降到最低，这是精明与聪明的手法绝没做错！
那李老板也不计兄弟情，为了生计去捅破对自己无利益的潜规则来个阳谋，不被道德绑架去反腐做错了吗？
应该也没错！
在事实面前，无可否认他俩谁也不欠谁的。所谓的这样做不好的概念，都是旁人无事生非中对他人评头论足的借口。他俩都是成年人，怎么做都是各自生活方式与人性本质的个性使然，谁也不好去左右他俩的决定！
他俩都是在追求幸福家庭与个人社会价值与地位。如果事态继续发展而出现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，那其实都是一切早已写好的剧本：注定的因果大律。
旁人永远是旁观者，自己才是自己命运的主宰主角！
一出门，我感到我好像没喝酒一样，挺清醒的……
已立冬的晚上十点，外面还是很凉的。
我独自步行着向不远的家中走去，我看了看近满月的天空，真干净！

成忠实

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脆弱的，经不起人为了活下去或活得有安全感下为了名与利，真是不堪一击！
少年侠义的够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大家都有这想法，但幸运末遇上机会而让自己一直瞧得起自己。
成年人的生活艰辛，感情往往让自己纠结于对自己道德的考问……
老了就老了，感情这玩意儿当年不能当饭吃，但值得自己认可自己与否定自己：
良知，心中的尺！
论感情是需要在温饱之后的允许空间中。
对于那种不因险阻而坚持的情感不是没有，而是需要一种信念的执著！
普通人与人中龙凤，丛林与文明之地当然是有区别的。
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对那忠贞不渝的爱情，还有坚如磐石的信任，包括不欺天良会无比崇敬：
因为我们自己做不到！

九里大侠

确实就是那么一回事！

reapync

也许…